斓汐°

【喻黄/黄少天生贺】 生而

古风架空paro
狗血烂俗寻亲记
*梗来自语c群,是和 @落秋   @沐尽南山   @剑与诅咒 的对戏。
没什么文笔,只是一个喻黄从小到大,从初识到相依的普通的故事

·零
   春天过去一半,院子里的桃花便会开,自喻文州记事起,每年如此。

   喻文州记得母亲说过,她喜欢桃花树,盛开过 ,美过,风一吹,落了。落地之前,至少都是美的。

    喻文州还记得,母亲每每抱着他坐在桃花树下的秋千上,都会望着漫天飘零的花瓣,喃喃什么过去往昔。喻文州听不懂,便也望望眼前的粉色零星,直到桃花树下的秋千变成了墓,望桃花的人从两人变成了一人,他才将自己听了十年的过往,编成了个完整的故事。

   他才知道,他从未踏出过的院子,竟处在皇宫之中。他的父亲是当朝皇帝,他却不能当一个皇子。

   无所谓,他只管靠着树看书,看外面的世界。

·壹
   粉色中冒出一块黄色。

   “喂喂喂我说你啊对就是你看书的那个别看了别看了我在这里坐这么半天了你连瞅都不瞅我一眼!”一个少年坐在比人高的围墙上,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瞳孔,边说话边晃着脑袋。

     喻文州抬头,上下打量了番,捏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少年收起沉迷的表情,拍拍脸,跳下围墙。“别这么冷漠嘛,”少年抢走了喻文州的书“我叫黄少天,你呢?”

      喻文州被迫抬起头,却见黄少天“刷刷”的翻动着他的书。“哇,这个这个!我玩过!还有这个!……blabla”院子外的世界对喻文州太过于吸引,什么喧闹的夜间集市,耀眼的红灯笼,甜掉牙的糖人儿,还有高高低低的亭台楼阁。书上虽都有描写,却不及黄少天言语的万分之一真切。渐渐两肩相靠,红日西沉,一个少年说,一个少年听,说的开心,听的也开心。

      或许我找到了知音。喻文州这么想,黄少天也这么想。

      “糟了糟了!”明月当空,金发的少年突然站起。“太晚回去的话会被发现的!”双脚借力跳上高墙,小小的少年轻功竟是了得。喻文州追到墙下“等一等!”

        “我叫喻文州。”

         黄少天笑了,“喻文州,”挥了挥手,“我还来找你玩。”
 

·贰

    曾经喻文州喜欢靠墙看树。

    现在喻文州喜欢靠树看墙。

    直到一个金黄色的脑袋从墙头探出,再灵活的翻身跳下,从日出到黄昏,吵闹的院子才回归平静。

    可黄少天今天没来。

    “或许是他倦了。”喻文州收起一直放在墙头的目光。手上的书今天倒是没翻几页,被随意的丢在桌案上。

     喻文州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在院中,发出巨大的声响。喻文州极不情愿的下床,却见黄少天伏在墙下,嘴上“哎呦”的喊疼,怀中护着个什么东西。喻文州扶起他,怀中被塞了个盒子。

   “给你的,我偷偷溜出宫,去天星斋买的糕点 。”黄少天眼中的喜悦并未被夜晚磨去。“你整日呆在这里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哎呀这个超好吃的你一定要都吃掉!”说罢腾地一下站起来。“哎我得走了我现在还在被关禁闭呢可不能让卫兵发现我跑了…”下蹲蓄力,正欲跳起。

     被关禁闭?喻文州皱了皱眉。因为偷偷溜到宫外?喻文州叫住刚要起跳的黄少天,黄少天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干嘛?!”

     只是被关了禁闭吗?

      “少天,把上衣脱了。”喻文州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我靠!喻文州你大晚上的耍什么流氓!”黄少天扶着墙角,动作笨拙中透着扭曲,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喻文州二话不说已经拽下了黄少天的外衣,黄少天见挣扎无效,便也不挣扎,任由喻文州把他上衣扒光,露出了横着一条条红痕的后背,严重的地方发着紫黑色,瘀着血。

         喻文州眼中散过一丝心疼,轻轻地给黄少天罩上外衣,把黄少天拥入怀中。“轻功都跳不好,挨板子了?”

         黄少天任喻文州抱着,把头埋入喻文州的肩窝,闷闷地嗯了声。

          “因为偷偷溜出宫,给我买这糕点?”喻文州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黄少天不答话,在喻文州肩头偷偷抹起了眼泪。

          喻文州也不答话,就这么抱着,感受怀中的人肩头振动,肩膀处的布料微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良久,才开口。

           “少天,教我轻功吧,等你伤好之后,就别来找我了。”

            黄少天错愕地看着喻文州,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在夜空中泛着光。

           “以后我和你一起出去,被发现了我就替你担着,替不了的,大不了我们两个一起挨板子。”喻文州控制住要流泪的冲动“你一个人受伤,我心疼。”

          

·仨

     饶是喻文州也会有小孩子爱玩的天性,自和黄少天学会了轻功以后,两人每日便飞檐走壁偷溜出宫玩闹。在开满荷花的水塘里撑船,在只能通过一人的巷子里追赶,从树上摘酸到落泪的果子吃,真的酸到落泪后就去买甜到掉牙的糖人。饿了就在集市口买一张贴饼,一人一口地啃着,累了就倒在田野里,你一句我一句,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又赶着太阳还未落慌忙溜回宫中。喻文州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疯过,只觉得日子竟像是流星一般,一划过,就那么没了。转眼已是过了除夕。

     黄少天参加宫宴,不能来找他。喻文州没有守岁的习惯,挂上宫女送来的唯一一只红灯笼,早早地就睡下了。

     醒的时候才发现有人俯在他床边瞪着自己。喻文州抬手揉了几下眼睛,才看清那眼睛的主任竟是黄少天。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喻文州偏过头去,错开了黄少天的目光。“别闹了少天……”他抬手想挡住自己的眼睛,却在空中被黄少天截获,一个用力,竟是把喻文州拽了起来。许是因为刚刚睡醒,喻文州的表情还有些朦胧。黄少天看得发笑,趴在床边,锤着床笑了起来。“噗哈哈哈什么嘛喻文州平时你那么精原来你也会懵啊?”笑够了,把脸从臂弯中抬起来,眼角还挂着笑出的泪花。“今天皇上一早便出去祭祀了,守卫都随他去了,估计没几天回不来。文州,现在管的松,陪我去个地方吧!”

     喻文州盯着黄少天的眼睛,似是可以说话一样向他发问的眼睛。这里面装的,是喻文州的全世界。

     前几日才刚刚下过雪,枝头被积雪压弯,轻轻一碰就会“籁籁”下落。黄少天摇摇头晃掉掉在脑袋上的积雪,回头向喻文州抱怨。

     “靠,这山还是这么高……”心塞的抓一把头发“我从小就没爬上过这座山,都是爬到半山腰后累得不行,别人背着我上来的。”找到一块较大的石头,扑掉石头上的积雪,一屁股坐了上去。“不行了再这么爬下去天哥就要被累死在半山腰了!”喻文州和他背靠背坐着,承受着他压到自己后背上的力量。回头瞟了一眼,嘴角不自觉上扬,问:“少天为什么想带我来这里?”

     黄少天撇了撇嘴,蹬蹬腿扬起地上的雪。“问这么多干嘛啊,爬到山顶,带你看看更远的地方。”

     喻文州盯着黄少天转过来的脸,鼻尖被冻得红红的,脸被冻的有些僵,挂着没有完全伸展开的笑。喻文州双手伸入黄少天的兜帽,捧住黄少天的脸,试图将手心的温度传给他。

     “少天,”喻文州不顾自己被风吹掉的兜帽,笑了。

     “脸都冻僵啦。”

     “切…”黄少天被这一笑烧红了脸,反手扣上喻文州的兜帽。“走了走了,还说要爬到顶呢!”

     眼前是白茫茫的雪原。灰蒙蒙的天压的极低,让这片雪原说不上是纯洁。

     “这山叫宵凌峰。”黄少天看向晚一步爬上山顶的喻文州。“是蓝雨和宵凌的边境。”他拽了喻文州一把。“从这里,就可以看到邻国宵凌了。”他看向远方,不知是不是在发呆再没了话。

     喻文州就陪他看着,也没别的话。

     许是感受到了鼻尖的些许凉意,黄少天回过神,竟是下起了雪。“文州你……”黄少天望向远处雪原的另一边宵凌朦胧的城墙,眼中爬满惆怅。“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吗?”喻文州的抬头看天,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化掉了,遂甩甩手。“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但是,我不恨他们。”喻文州一如既往的笑着。“至少他们真心相爱啊。”

     风带走了这句话,也不知黄少天听没听见。

     “看来我们很相似呢!”黄少天挑了挑眉,目光突然淡了下去。“可终归,是有些不一样啊……”

     我恨他们。

     喻文州捡起黄少天的兜帽,抖掉上面的雪。

     “管他呢,”喻文州甩了甩头,也把自己兜帽上的雪甩掉,遂转头,盯着黄少天看,眼角嘴角一同上翘,笑。

     “少天永远是我的少天就好。”

·肆

     春天趁桃花还未开,喻文州折了一截较粗的树枝,给黄少天削了一把桃木剑。粗糙的做工无法和集市中令黄少天移不开眼的那把相比,却令黄少天爱不释手。

     喻文州不看书了,他正支着身子趴在窗外,温眼看着黄少天舞剑,带起片片花瓣,卷在风中。喻文州看得痴,被突然从窗下冒出的黄少天吓得厉害,故意捂紧了心口:“少天,把我吓死,可就没人给你削剑了。”

     黄少天伸出手揉了揉,点点喻文州的心口。“喻文州你这里很脏,我是知道的。”他抬手接了一片桃花,递给喻文州。“明天皇帝游船办湖心岛的赏花宴,被邀者可以带一人同行。”他满意地看着喻文州接过花瓣。“喻文州,你同我一起去吧!”

     喻文州瞟了他一眼,又瞥了瞥他身后的桃花树。

     “好。”

     喻文州趴着船的栏杆,与船上欢喜的氛围格格不入。

     湖心岛上是有桃花树的,一棵比一棵茂密,风一吹过,树上的花由五瓣到四瓣,地上的花由一瓣到千瓣,与风混合,岛上仿佛围了一层粉色的纱。

     “想什么呢!”黄少天捶了捶他的肩头,与他并肩趴在栏杆上。“呼……这也真是个体力活啊……”

     “赢了?”喻文州抛出疑问。

     “赢啥啊就我这三脚猫技术还想挑战皇上?这几年就没见皇上在棋艺上败给过谁。”黄少天摊摊手,又突然凑近,在喻文州耳边低语起来。“皇上那个老狐狸狡猾得很!净使阴招。”语气严肃。

     “咳!”喻文州的手搁在嘴上,作咳嗽状。“少天,注意称谓。”二人相互对视良久,最终却都忍不住笑意,偏过头去,轻轻笑了起来。

     “不如文州你去试试?”黄少天指了指围满人的棋桌。“赢了皇上可以向皇上提一个条件呢!”他用手肘碰了碰喻文州。“你这么有身份总不能一辈子都被关在小院子里吧。你让皇上赐你个院子,你从那小院儿里搬出来。”

     喻文州笑了笑“少天想要什么?”

     黄少天双手抱头向天上看去,“嗯……我嘛……”微风习习,耳旁传来清脆的铃音。抬眼看去,竟是船上挂着的几个铃铛被风吹得铃铃响。“我就要这个!”黄少天指向那铃铛,“喻文州,赢了皇上,把那铃铛给我要过来吧!”

     喻文州自然是会下棋的。没有黄少天时他曾热衷于钻研棋谱,一个人下两个人的残局,久而久之竟是把要领都吃透,他看穿了皇帝每一步棋的目的,仔细推敲,每次落子都引来围观的人们的惊叹。终于在他最后一子落下天元时,皇帝剩两子无处可落,乐呵呵地认了输。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皇上似是高兴极了。“今日真是棋逢对手。这位小友有什么条件吗?朕今天定会满足你。”

     “皇上,”喻文州起身,行了个君臣礼,看向黄少天。“小生想要挂在这船上的铃铛。”嘴角勾一浅笑,看得黄少天烧红了脸。

     “哈哈哈哈哈!有个性,朕喜欢你这种孩子!”皇上扬了扬手“来人,把那铃铛取下,送给这位小友!”

     喻文州提着铃铛,正欲离开,却被皇上叫住。“不知这位小友姓甚名谁啊?”

     喻文州回头,眼睛弯弯地笑着。“陛下,”风吹起粉色拂过喻文州面前,吹进了十几年前的记忆。

     “桃花又开了。”

·伍

     像极了琼惠。

     像极了当年站在桃花树下,伸手接住桃花瓣,回头说着“桃花又开了”的喻琼惠。

     从赏花宴归来,皇上便偏意要去喻文州的院子。看见桃花树下的墓,竟是不顾礼节,直接坐在地上,面对喻琼惠的墓碑,默默流了一天一夜的眼泪。

     喻文州在旁边站了一天一夜,黄少天陪喻文州站了一天一夜。

      “朕和你母亲……”皇上开口,沙哑的嗓音与昨日相比仿佛已苍老了十岁。“在朕还是太子时便相爱。”皇上拂了拂眼角的泪水。“可琼惠是烟花女子,没有人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他站了起来,“朕本以为,朕登了基,便可以赐她身伤。未曾想到,琼惠她在朕登基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拂掉墓上落得一层浅灰,眼泪终究是没收住,又流了下来。“朕本以为烟花女子多情,琼惠她知道我们不可能,早于别的男人浪迹天涯。可谁知琼惠她唯独痴情,就躲在朕的身边……朕……朕……朕连她怀孕都不知道……”“陛下。”喻文州打断了皇上的语无伦次“母亲她生前,很快乐的。每次提起陛下,她都很开心的。”

     皇上手轻搭在墓碑上。“喻文州。”他喃喃开口“朕对不起琼惠,不能再对不起你。”他望了一眼四周“搬去东宫住,朕死,你就登基吧。”

     黄少天默默离开了。他最讨厌这种父子情深的戏码。

·陆

      喻文州参政,黄少天出征,百姓都说这两人将会是蓝雨的一文一武。

      次年二月,皇帝相思成疾,约喻文州留了三道遗诏,嘴里念叨着喻琼惠的名字,就这么去了。

      喻文州一裘白衣,危在先帝棺椁前,心中莫名烦躁。

      他不想当皇帝,他只想和少天,两人,一世。

      铁甲碰撞的声音传来,黄少天在众目睽睽下走向看台台阶前,行了个君臣礼。 “臣,黄少天,归迟,望陛下赎罪。”

      “黄少天听旨——”守在喻文州旁的老臣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到,却被喻文州扬手打断。

      “不必。”

     喻文州走下高台,轻轻扶起黄少天。应该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就匆匆赶到了这里。脸上一道伤口结着痂,盔甲上染着暗红色的血污。 “少天,你愿意改姓吗?”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眼睛,他的世界还在那里。 “改姓为喻,我们做家人吧。”

      黄少天身形一滞,“文州,抱歉了...”他移开目光,“姓喻...有点难听...”

     喻文州也不气恼,抚上黄少天脸上的伤痕“留在宫中吧,别再出征了。”喻文州自顾自喃喃,也不顾跪在身边的众臣。“你总是受伤,我心疼啊。 ”

     “文州,你知道的,皇宫,留不住我的。”

      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喻文州终于喊出了这句话。 “黄少天听旨——”

      黄少天跪。

      “将军黄少天,战功赫赫,衷心义胆,迁异姓王,封地汝江,十日后启程。”

     “臣,领旨。”

      先皇三道遗诏,一道命黄少天改姓,一道收黄少天兵权,一道命喻文州登基,顷刻之间,废了两道。 那道给自己的遗诏,他竟是无论如何,也废不了。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 柒

     十一月,宵凌趁蓝雨新帝初登基,根基不稳,大举进攻。异姓王临危受命,迎战来敌。

      城门之外,黄少天牵着战马,一身戒装,又被喻文州报上一件黑裘。 “少天,此次前去,凶多吉少,切记小心!”

     黄少天嘿嘿一笑。“你就好好当你的懒散皇帝吧,蓝雨的江山,我替你守着!”

     喻文州笑了,从腰间抽出一把剑。“这剑,名为冰雨,剑鞘放在朕这里,剑归你。相互存着,留个念想。”

     黄少天,接剑,上马。“那你可记得想我呀!”勒马,“照顾好自己,待我归来,江山归你!”扬长而去。

     “嗯。”喻文州望着那明媚的背影,“照顾好自己。”         

     一月捷报归来,蓝雨与宵凌一战,激烈异常,损失惨重,最终宵凌战败,国王被捕。

      喻文州揉着眉心。士兵读给他的捷报竟一字也听不进去,端起茶一点点嗅着。 “下去吧,”喻文州叹一口气,“让少天来读。”

     “异姓王黄少天,未随队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捷报读完,士兵退下。

     一盏茶打碎 。

     喻文州默默看茶水漫过奏折,双拳紧握到颤抖,沉着脸,气场低到可怕。

      慌了,他慌了。

     良久,他缓缓起身,叫上候在门外的郑轩。“走,我们去会会那老东西。”便一个人自顾自向前走着,像是生锈的零件,每一个动作,都撕裂的疼。

·捌

      四肢都被拷上沉重的锁链,宵凌王望着见黑暗中火把照出一个人影,抬眼竟是对上了喻文州清冽的目光,像是有利刃,下一秒就会将自己千刀万剐。

     喻文州眼角勾笑,“现在的你可真是狼狈啊!”

     “哼,拜你所赐”宵凌王扭开头,嘴角挤出一丝冷哼。

     喻文州负手而立“ 呵呵,不喜欢吗?我觉得这幅样子很适合你啊!” 扬扬手遣退了跟在后面的郑轩“直觉告诉我,少天没回来,和你有点关系。”面部带笑,却并不亲切。“说吧,你和少天说了什么?”

     “他就是个质子,你还这么关心他?”宵凌王讽刺的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吧!黄少天,其实是我的儿子。是我当年,把他亲自送来蓝雨,为的,就是有一天,宵凌能有与蓝雨抗衡的实力。” 像是有了炫耀的资本,宵凌王重新扬起了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背弃宵凌,反而去帮蓝雨!”双手握拳颤抖,带着锁链轻轻的响动着,嘲讽着看了一眼喻文州,“俘虏了我,他质子的身份就会暴露。他瞒了你这么多年,这次,怕是没脸回来了!”

     “你说什么! 不可能!他与朕一同长大,怎么...... ”喻文州瞬间慌了神,小声喃喃,却马上恢复冷静。“呵,我与少天约好了要等他回来,少天他定会赴约!”说罢,一甩衣袖,离开了黑暗的地牢。

·玖

     临国边境——
     “呼。。。”黄少天身着血袍,在雪地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可真。。冷啊。。。”伤口已经结痂,却又一次崩开,疼得紧,只好用手捂住。“老东西也真是知道我的弱点。。。父子情深,滚他狗屁。。嘶——”一个重心不稳,被埋在雪地中的石头绊倒,用冰雨勉强撑起身体,看相身后伴着血迹的足迹。“流了,,好多血啊”他看向自己崩开的伤口,“这样子活不活的下去呢。。。”勉强将自己拖到一颗树下,靠住“死了,,也好”自嘲的勾起嘴角,喃喃自语道:“我一个质子,,守在他身边,,还真是,,痴心妄想啊。。”宵凌王被俘,这秘密,肯定是瞒不住了,骗了喻文州这么多年,他还有何颜面再去面对他!朝廷百官,怕是不会允许黄少天继续做异姓王了。所以——
     死了,就不会让文州为难了吧?

     “所以文州,好好当你的懒散皇帝,可千万,别来找我呀。。”

     黄少天意识模糊,眼角一行清泪化开了血污。“文州,,文州,,”他疯了般喃喃自语,声音却渐渐微弱。

     “快来,,,找我呀”

·拾

     两人一前一后在廊间慢慢踱步。

      “呵呵。。哈哈哈哈!”喻文州突然停下,单手捂面,仰天大笑了起来。

    “朕就是个废物!”喻文州一拳锤上旁边的柱子,语气及其暴戾。“连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皇帝!简直一无是处!”

    “陛下此言差矣。”郑轩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喻文州转头,恶狠狠得盯着郑轩。“那你倒是说说,朕有什么用!一直以来都是少天在边境作战,守护江山,而朕,就确如少天所说,只是个懒散皇帝罢了!”

     “陛下,”郑轩抬起头,眼神坚定。“人们赞美蓝雨,是因为蓝雨文武双全。黄将军在前线作战,百战不败,但也少不了陛下在黄将军身后运筹帷幄。”他站直了身子。“而这一文一武,正是我蓝雨繁荣昌盛的筹码。”

     “文武双全。。。”喻文州喃喃到“蓝雨双核,少了谁都不是蓝雨!”喻文州突然拍住郑轩的肩。“朕要去亲自去寻少天回来!”

     “臣郑轩,在此静候皇上王爷,双双归来!”

    喻文州摸向腰间系着的金色铃铛,他觉得他有把握,独自,找到黄少天。


·拾壹

     黄少天是临国质子的事情很快被传开了,一时间群臣震惊!谁能想到,蓝雨赫赫有名的剑圣,扬名天下的异姓王竟然不是蓝雨皇族的血脉?许多倚老卖老的大臣们开始指控皇家。

    “压力山大啊。。这群老家伙,这是不知好歹啊。指控皇家,也要有这个本事!”郑轩突然目光一寒,眼神中少了一份懒散。“呵,这边还有一个老家伙要处理呢!待我来会会尊贵的临国国王!”

宵凌王看着丞相向他走来,一脸的怨气,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哈哈哈,想必你们的朝廷已经乱套了吧?皇上不顾劝阻去找一个不是本国血脉的质子?哈哈哈,真是搞笑,你们也就不过如此啊! ”语气甚是狂妄。

    郑轩收起怨气。轻轻笑了,“不愧是宵凌王,即使被亲生儿子亲自俘虏,也依旧不忘在背后插上一刀。不过,你这刀子,以后怕是再也没法用上了! ”渐渐收起笑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他?”宵凌王嘲讽的笑笑,偏过头去。“我从来不曾把他当做我的儿子!”突然回头,眼中写满了幸灾乐祸。“也罢也罢……我都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还能给你们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想想就痛快。当时那场仗,质子本就受了重伤逃走,你们的皇上居然还认为他能活下去,哈哈哈,痴心妄想!”

     “将死之人,不必多言。”郑轩抬抬手,一只酒杯被端了上来。

    “杀了我?怕你不敢吧!皇上不在,你这就是滥用私刑!”

     “呵。滥用私刑?”郑轩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你看我敢不敢杀了你!”

    宵凌王神色不改。“你不过是你们小皇帝的走狗而已,真以为自己位高权重?不是太可笑了吗?没有了他,你能有这样的地位?你还敢背着他杀了我? ”

     轻轻勾起唇角,郑轩也不气恼。“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还想着回到临国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帝?岂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呵”一声冷笑从嘴角逸出。“不如,让我这条“走狗”帮帮你,至少能让你魂、回、临、国! ”

     宵凌王眼神渐渐变的有些慌乱,“你……你敢动我?你敢动我那就是滥用私刑……等你们的皇帝回来了,你也别想好过!”

     郑轩缓缓蹲下身,“你应该知道,我这条“走狗”既然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绝对不是白干。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认真地在和你玩,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你以为,我会不敢杀你吗?”

     “所以”,郑轩起身拿起酒杯,“你是自己乖乖地服从,还是我找人把你嘴巴掰开? ”

     宵凌王看着郑轩慢慢接近自己,不由得真的害怕起来,他真的敢!真的敢!他就不怕吗?“你……你当真敢杀了我?”看着送到眼前的那杯酒中的酒水,想必就是送他命的毒药。“哈哈哈,也罢也罢,我……我喝,我喝……”

     目光死死盯着拿着酒杯的那人,宵凌王还是无奈的笑了笑,慢慢的抬起颤抖着的手,接过那杯酒。平生拿过无数的酒杯,唯有拿起这个酒杯是让人如此心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除了喝,没有选择。

     得罪了喻文州,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喉间有整整腥甜味涌起“噗……”宵凌王吐出一口鲜血,躯体慢慢倒下。郑轩眯眼看着,甩甩衣袖,离开了。“现在,只要等陛下和王爷回来就行了。”

     “压力山大啊。。。这下我郑轩,又多了一个滥用私刑的罪名。


·拾贰

     喻文州独自一人骑马前行,右手紧紧地握住一个金铃铛,记忆中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有了这个,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文州也能找到我了!

     记忆中的黄发少年笑容灿烂如阳光,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倒他。

     “ 唔。。。”

     “少天。。。”

     “文州?”黄少天轻轻呼唤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你来。。找我了?”

     “少天。。。你在哪里?”

     黄少天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人衣角,却在即将触碰时烟消云散。

     “是。。。梦啊。。。”

     他勉强用冰雨支起身子,寸步前行。“得找个地方避一避雪啊。。”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黄少天出神的看着血滴滴下。“那个。。。铃铛,文州你还。。留着吗?”

     “少天。。。你在哪少天!”喻文州在巷子里无尽地奔跑,只为找到这个调皮的家伙!巷子错综复杂,黄少天孩子心性,借着地形竟玩起了失踪。

    喻文州生气了。

    黄少天突然出现在喻文州面前,手上拿着一个金铃铛。

     是喻文州赢给他的铃铛。

     “别气了别气了!”黄少天拍拍喻文州的脸。“行了笑一个!”将铃铛举起在喻文州面前。

     “嘿嘿,有了这个,”黄少天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渗出的血迹滴在铃铛上,铃音清脆。“这上面有我的血,靠近我就会响!就不怕你找不到我啦! ”

     金铃铛射出一道耀眼的紫光,喻文州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匆匆下马,天色渐晚,雪依旧自顾地飘飞。洁白的雪地上,一道血痕尤为明显,他拿着铃铛缓缓靠近那道血痕,铃声轻响。

     “这是!少天……的血!”

     血迹已干固,却一直往前延伸。路旁,还有一道不该出现的剑痕。喻文州牵着马,紧紧顺着血痕向前,铃声越来越响。

      体力消耗殆尽,身躯沉重,黄少天跪倒在雪地中,扶着冰雨支起上半身。“看来就。。只能到这儿了。。。”痛苦的闭上双眼“文州。。。我。。。”

     舍不得你呀。

     “少天!你在哪!”记忆中的场景历历在目,惹的黄少天喃喃自语。“这是梦,,是梦。。对啊对啊一定是梦!”

     不过是死前的走马灯罢了。。。

     血和泪一起砸入雪中。

     “少天!——”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的睁开双眼“文州。。文州在叫我?”

     不是梦?

     黄少天抬眼看向远处,一个隐约的身影,伴着清脆的铃音,正向自己靠近。

     大雪纷飞中,依稀看到一个身影渐渐倒下,喻文州心中已有定夺,连忙跑过去。眼前的少年已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这是。。。少天!”

     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身子不由向前一个踉跄,但很快稳住身形,喻文州取下自己的黑袍,披在少天身上。蹲下,为他包扎伤口。

     “找到你了少天。”
     “我们回家吧。”

     逐渐倒下的身形突然被人抱住,黄少天愣了一会,抬眼,看见的是一张朝思暮想的脸“文。。州”声音微小道将要听不见。

     “说好的要好好照顾自己。。。”抬手抚上眼前人脸,指尖的血迹在喻文州眼角留下一抹殷红,描红了喻文州厚重的黑眼圈。黄少天极力挤出一个笑容,“你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呢?”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轻轻推开喻文州为自己包扎的手“停手吧文州。。。我是质子啊,邻国质子!朝中老臣,是不会允许我继续当异性王的”黄少天挣扎着起身,却又跪倒在喻文州面前“所以啊。。。”他低下头,极力掩饰自己满面泪流。“回去好好当你的懒散皇帝,”抬头看向喻文州,挤出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笑容

     “就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吧。。。 ”

     “呵”喻文州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可是,你是黄少天啊!是我们蓝雨的异姓王,蓝雨的战神,是我的……少天!”突然目光一寒。

     “我倒要看看,那群老臣敢不敢反抗你,敢不敢说闲话!他们大可试试,我喻文州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喻文州神情温柔下来,嘴角带着微笑。“只要我的少天回来了,杀遍全天下人又如何!”

      “你。。你疯了!”黄少天惊讶的瞪着喻文州。“我为你打天下,你却杀遍全天下人,你还怎么当皇帝?!”良久,却释怀的笑了,不再拒绝喻文州的包扎。

     “我生而就是你一个人的战神,
     你生而就是我一个人的王啊。”

    呼啸的狂风没有盖住这句声音尤为微小的话语。听了此言,喻文州笑了。

     “嗯,少天,”
     “回家吧。”

     执酒一杯梦未还,荣耀漫漫路犹在。
     问清风明月几十载。
     漆黑夜,漫长路。
     愿舍弃天下之贵,只做卿专属不归人。

                                                    ——fin——

写在后面:
七月份我们就已经把戏对完,结果拖到大前天我才刚刚把这篇文写完。本来只是想给对戏的内容写一个开头,结果没想到竟然写了这么多。在这里吹爆 @落璃_  @假的高冷办 两个不得了的小可爱!几乎全文都是她们两个帮我打的字,不然这篇文今天根本发不出来!(十分钟之前我才刚刚排完版x)你们真是太好了!
可以说是十分煎熬了,赶稿的几天我几乎是每天一边上课一边构思情节。由于拖了太久,我自己都忘了前文埋下的好多伏笔是什么,导致文章内容云里雾里,也没什么文笔。先给大家道个歉。好在是赶着少天生日的尾巴发了出来,能真正给少天过一次生日。
表白文笔很赞的 @落秋  @沐尽南山  @剑与诅咒 能认识你们,和你们在一个群里对戏,真的是开心到飞起了!
咳,话有点多了,不过感谢能看到这里的你们。

最后,祝我们的剑圣黄少天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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